宽敞的第一食堂内部早已摆满了观众席和飘着香气的食物,正对大门的巨大舞台和幕布让这间食堂看上去像个剧院一样。而观众席上早已人头攒动,因为幸运而获得了现场观看资格的乘员们汇集在这里,按门票上的编号就坐。不过,某只白毛纳贝尔似乎在闷闷不乐。如果要问她原因的话——
“气死了气死了!坐在这个位置怎么能清清楚楚看到我的芽衣!”她当时的哀嚎。听说,售票处的工作人员可是花了好长时间才让这个少女的心情平复下来,接受这个“惨痛”的事实。
现在是舰内时间12:00整。灯光倏然暗淡,只留下照着舞台的探照灯。
一位身着雪白公主裙的白发女性缓缓走出幕布,走到前台,随后在中央的一支话筒前站定。不过,如果足够细心的话,你便会发现,这女人的身上似乎闪着荧光。没错,这是一个全息投影,会与它的主人进行同步的全息投影,据说其拟真度可以达到99.9%。
那全息投影的主人,自然是那位沙尼亚特了。
几分钟前,舰长室里。
“纳贝尔的装置真的不错……就像是真的站在台前一样。”塞西莉亚正兴致勃勃地把玩着围着她搭建的一个酷似祭坛的装置,装置的四个“角”正发出柔和的白光照着她穿着家主服的身体。而她的头上正戴着一副“墨镜”——那是VR设备的显示装置。不过现在,庆典尚未开始,所以她把眼镜抬起,放在头上,像个发卡一样。
塞西莉亚又试着走了几步。脚下橡胶制的全向履带随着她的步伐运动着,就像个跑步机一样——不过为了能让塞西莉亚走得更“自然”一些,这东西的内部没有驱动装置。随后,她用了一种优雅的步伐又试着走了几下。不过,只是作为测试的几步,在身旁的玛丽看来,却是那样优美:雪白的纱质长裙下的双腿牵动着一对纤纤玉足,在地面上踏着优雅的步伐……
直到她的头上挨了一下。不怎么重,却又有明显的痛觉。“哎呦——”
“玛丽,别看了。有那么好看吗?”玛丽慢慢抬头,发现塞西莉亚正弯着腰盯着她亚麻色的头发。
“抱歉,大人。”“玛丽,祭典还有多长时间开始?”她扶起鞠躬致歉的玛丽,询问道。
“还有三分钟,大人。这是开场白,以及您的讲话。”玛丽从衣襟里掏出一张小卡片,递给塞西莉亚,随后换回她的女仆姿势。“还有什么吩咐吗,大人?”
“暂时没有了。哦对了,通知一下那两艘矿船上的人,暂停采矿作业,让他们歇息一下。”
“遵命,大人。”玛丽提裙行礼过后,便缓缓退出了舰长室。而在玛丽离开之后,塞西莉亚就戴上了眼镜。呈现在她眼前的画面立刻从自己的居室转变为会场中央。
此刻,探照灯全部照在舞台中央的投影上,台下的观众也屏住了呼吸,等待着祭典的开幕。
塞西莉亚简单整理了一下衣服后,拿起话筒。顷刻间,她温柔却有力的嗓音便传遍全舰,甚至通过无线电波传到了暂停了采矿作业的两艘矿船上。
“女士们,先生们,大家,中午好。”先是一句简短的问候。还在地球上担任家主时,她就喜欢用这个作为开头。
“我们长久以来的努力没有白费,我们已经踏出了第一步。并且,一百多年以来,我们终于完成了一个足以载入史册的壮举。那就是,我们第一次通过自己的力量,成功离开太阳系,抵达离我们最近的恒星,比邻星。”
随后,工作人员按下了一个按钮,塞西莉亚身后的大屏幕上赫然出现比邻星的超空间望远镜图像。那是一颗亮红色的恒星,其上的光斑如同太阳,但比太阳要暗的多。
“长久以来,地球一直是我们的摇篮,而在今天,我们终于离开了摇篮,开始远航。这就是先人们曾经提到的‘太空大航海时代’。”
“另外,这也是反抗之路的开端。在出发之前,我想你们一定已经写好了各种向家里发回的各种消息,但是,一个叫做终焉律者的狂妄之徒,将这个美好的梦想,变成了泡影。”随着演讲的进行,她的语气变得有些落寞。
“在她过于强大的实力面前,我们选择了这条路:继续预定的旅程,同时不断壮大自己,准备迎接战斗。柯伊柏带作战便是各位共同取得的第一个战果:在母舰全体船员的不懈努力和卡斯兰娜人的英勇作战下,我们成功救出了被控制的幽兰黛尔并让她恢复正常。”
“我想,光凭我们活着启程,就足以举办一场祭典。而这次的成果更使得这次祭典更加有必要去开展。通过主计科的策划,这场祭典得以展现在大家面前。另外,请各位不用担心,根据战术科和技术科的报告,终焉最早也只能在两年后找到我们。所以这是我们休养生息的大好时机。趁这个时间,大家一起,随着祭典狂欢一场吧。我宣布,太阳系赤道祭典,正式开始!”
随后,她顿了顿嗓子。
“首先,有请天使之城舞蹈团为我们带来祭典的第一场表演,由达·芬奇作词的歌曲,《SognodiVolare》。”
“呼,接下来就是看表演的时间了——”念完自己的开场白后,塞西莉亚摘下眼镜,从全息投影台上跳下,戴上眼镜,随后在沙发上葛优躺了起来。现在,她的VR眼镜为她准备了一个观众席位,而位置刚好是观众席的第一排中央。在塞西莉亚带上眼镜后,一个全息投影也随之生成在观众席对应的位置上。
但,似乎命运要捉弄一下这个白发女人一样,塞西莉亚很快就感觉到了异常:因为时时刻刻都在与母舰的中央电脑保持连接,所以当第一舰桥的人不在时,塞西莉亚就是整艘船的“舰娘”。而这次,她感觉到母舰的探测器发现了一个大型信号,正慢慢靠近这里。
几分钟后,第一舰桥的成员组便从祭典中拉回来,纷纷抵达舰桥。当他们推开门跑到自己的位置时,塞西莉亚已经在舰长席上等候多时了。
“雷达员汇报情况,同时,通信士准备接收可能的通信请求。”
通信士海森伯格·纳贝尔回头报告:“接收到一个通信请求,是否回复,舰长大人?”
与此同时,雷达员也回头汇报着:“雷达探测到一个大型航天器,距离300千米,现在正在与我们保持相对静止,未发现攻击特征。”
“接入通信。”塞西莉亚回应道。
几分钟后,第一舰桥内就响起了一个十分空灵的声音。这声音听上去像一位老者,但又像是很多人在齐声朗诵一样。总之,不是代表敌意的声音。
而就在声音开口的一刹那,整个第一舰桥的人,包括塞西莉亚自己,全都陷入了震惊无比的状态——那就是,对方居然操着和他们一样的语言。
“欢迎踏入宇宙,地球人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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